易婉没想到顾怀青会来,有些讶然,却很快回过神来,转过身去,口气冷淡的说了句:“顾管家整日巴巴教着旁人规矩,可知咱们府上最不懂规矩的就是你了。”
顾怀青闻此,阴沉着脸,低声问道:“段夫人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?”
易婉听闻此言,心一沉,没有应声,便往前几步坐到了床边,抬眼望着顾怀青说:“你既都知道了,何必再问我。”
顾怀青听易婉亲口证实,顿时如五雷轰顶,实在不信大小姐会干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,一时气急,只握紧了双拳,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刘氏惨死,易婉心里也难过着,顾怀青赶在这会儿过来,确实不是时候,易婉见顾怀青站着不说话,借着淡淡的月光瞥见顾怀青紧握的双拳,一时脾气上来,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,只冷哼一声,念叨说:“顾管家既看不惯只管说出去就是,何必苦苦的忍着。”
顾怀青闻此,心痛不已,“你明知我不会——”
“别说了,事到如今,你也看清了我是如何狠辣之辈,咱们府上,如今又多了个需要你安慰照顾的人,你若是喜欢,明儿一早便来后院带梧桐去你的处所。”
顾怀青听了这话,只觉的易婉是在赌气,心里既气恼,又糊涂,便应道:“我到底不知梧桐娘俩如何得罪了你,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。”
“事是我犯下的,缘由又何必与你说,你赶紧出去,往后再不许过来了,否则我——”易婉说着,没再说下去,心却在滴血。
想着今晚,怕就是与顾怀青最后的了断了,再见便是陌路。
好容易得来的感情,到如今,也只是镜花水月而已。
顾怀青爱慕了易婉这么多年,即便她真是个毒妇,这爱人之心,也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改变,便放缓了口气,近乎央求的与易婉说:“你从来不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,我知事到如今,并非你心中所愿,可婉儿,你就不能与我好好说话,可知这世上,我最亲近的人便是你了。”
易婉听了这话,心瞬间就软了,可事到如今,再也无法回头。易婉向来相信因果报应,种善因得善果,眼下刘氏惨死,到底是被她所害,自个早晚是要受报应的,何必拖着顾怀青下水。
爱人之心大抵如此,易婉宁可一个人扛,也不愿顾怀青与她一同自责,便把心一横,一脸鄙夷的说:“你待我是亲近,可知我从未将心给你。这些日子以来,我心里念着的始终是我的亡夫,大家逢场作戏,你又何必当真,今日既然挑明,咱们就做个了断。”
“了断?”顾怀青闻此,眼中闪着泪光,有些恍惚。“我知道你这话是口不对心,可听了,我心里还是难过。婉儿,你并非恶毒之人,又何必说出这样伤人的话。”
易婉知道顾怀青太过了解她,几句话怎可能叫顾怀青对她死心,也可惜这样一个知心人,这辈子怕是再遇不到第二个了。
可越是这样,便越不能叫顾怀青再与她有牵扯,前人都说长痛不如短痛,自是有他的道理,绝对不能再拖泥带水。
见易婉欲言又止,顾怀青心里紧张,只怕易婉再说出些绝情的话来,再无挽回的余地,便先说到:“小姐先休息吧,小的退下了。”说完,没等易婉再说什么,便走到窗台前,回身深深的瞧了易婉一眼,翻出了窗子。
易婉见顾怀青走了,便瘫倒在床上,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,心里追悔不已。记得儿时母亲就常在耳边说,害人之心不可有,到今日,自个头一次谋划着害人,便招来这样的恶果。便是报应。
原以为梧桐一走便是了断,没想到却害死了刘氏,自个与顾怀青也依旧是纠缠不清。
易婉越想,心里越难过,便伏在床头痛哭流涕,却不知门外一双怨毒的眼睛,狠狠的注视着她。
府上出了人命,府里上下人人自危,下人们路过静园都是匆匆跑过,不敢多停留一会儿。
良辰这几日卧床休养,倒也没察觉什么异样,只是除了近身伺候的映兰,陆氏和青氏姐妹。申儿宝雀等粗使的丫头都少见。
易楚这几日在良辰面前尽量表现的轻松,可心里也满怀惆怅,不知如何与良辰交代梧桐和刘氏的事情。
映兰私下里也给易楚出了主意,只说梧桐母女俩回老家了就是。
易楚也无暇多想,想着良辰若是问起,便随的映兰怎么说。毕竟梧桐母女居心叵测,差点害的良辰小产,这仇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。
良辰这一病,易婉和淑颖身子也不大好,各自躲在院里深居简出。良辰养病这些时日,也都是差丫环前来问候,并未亲自前来。
要说来的勤,便只有易岚了。早晚都会过来探望一次,还得了映兰的一通嘲笑。
约么半个月,良辰身子已经大好了。
出了正月,便到了二月初。
今年天气冷的早,暖的晚,都二月初了,还是连降了两场大雪。良辰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,也不便出门去,整日卧在软榻上看雪。
易楚也是这几日良辰身子好了,才去铺子里帮忙。
良辰白日里除了与映兰她们说说话,也是无聊。
沈氏月子也坐完了,公主那边也没像预先说好的那样,送他们母子离开,便默认了沈氏留在府上住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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