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！肥沃的土地和充沛的阳光，使得这儿的农民无需太过精心地照料，就能够获得比北方更多的粮食。同时安逸的生活也让这儿的居民更多的将精力花费在享受上。”摸着下巴的巴雷特点了点头，“这让我想起更南边的那些小岛。那儿处都是果树。想吃得好一些恐怕有些困难，只是填饱肚子绝对没问题。以至于有些人甚至连谷物都懒得种，饿了就上树摘果子。”
“虽然不能够说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，但多数也有些关联是没错的。”基纳汉牧师随后好像对巴雷特提起的南方岛屿产生了兴趣：“博勒姆先生您刚刚所说的岛屿，我以前也从路过的教友那里听说过一些消息。据说那儿的农田一年三熟，满山遍野都是果树，有的果子甚至烂掉都没人摘采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？”
“说实话那座岛屿我现在也没去过。不过从各个渠道所得到的结果也都差不多。那儿的居民不仅仅是懒散，而且对国家也远谈不上忠诚。”说到这儿的巴雷特特别强调到，“记住，我说是国家而不是某一区域的贵族。这当中的原因之一，还是因为那片土地太富饶了。就算政权全部瘫痪，老百姓自给自足也能过活。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那儿高层与底层之间的森严等级。无论是文明些的贵族还是当地的土著酋长，似乎都把下等阶层视若蝼蚁。所以那儿的人民对于政权往往也没什么特殊的感情。”
“看样子那儿统治者的更替应该是比较频繁的了。”基纳汉牧师放下了酒杯做出了那样的推测。
巴雷特点了点头：“相对北面而言的确是这样子的。那儿很少有被一个家族连续统治超过百年的土地。不过这都是因为外来政权的争夺，反倒是本土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像样的人物了。”
两人刚刚谈论的南方群岛上，高等阶层根本看不起平民阶层，很多时候他们甚至不屑去下等阶层的人聚居的地方。不过不要以为这样仗势欺人的事情就能够变少——那些大人物的上等人不屑去欺负平民，不代表他们手下的就能够放过看得见的好处。所谓的‘阎王好见，小鬼难参。’莫过于此。而很多时候合理的赋税，也是因为他们的层层加码最终激起民变——当然这在南方群岛倒是没发生过。
正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等级拉得很开，一小群人属于高等阶层，大部分人属于低等阶层。同时也因为那儿的低等阶层再怎么努力也别想爬上去——低等阶层的人如果发财，很容易被当成肥猪宰杀。再加上自然环境使得他们有吃、有喝、有住的地方，活得很‘开心’。所以整个群岛的人都变得懒散，缺乏进取心，得过且过。
虽然科鲁兹王国没有最南边的群岛那么极端，但是落在不少北地人的眼中，一样是一群的懒汉。这种情况似乎从寒带到温带再到热带的表现一向如此——当然硬要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，也可以被认为是生活环境越恶劣的地方，居民越勤劳。不然就有被饿死的风险。
所以环境影响习俗同样也会影响人的思维。正如北方人无法理解南方人得过且过的想法一样，南方人同样也无法理北方人为什么活得那么累？引申到高层上诺汗王国的贵族难以理解科鲁兹王国贵族的享乐精神。而科鲁兹王国的贵族也难以明白诺汗王国贵族那兢兢业业的态度。
就在这时候克莱玛蒂斯突然插话到：“好了！两位怎么说着说着突然把话题歪到南方的群岛上去了。不会是想在那上面弄个庄园来专心种香料吧？”
“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！现在虽然暂时不需要，但等到以后我没有了外出冒险的冲动时，说不定是一个合适的养老场所。”巴雷特立刻就顺着牧师的话头开起了玩笑。
里埃尔莉这时候也放开了：“养老啊！那种事情距离我们明明还很遥远吧！还是继续讨论一下，王室军队先前对这儿干了什么，才导致这儿的居民群情激愤？”
“你们还想继续了解这里面的原因吗？”基纳汉牧师将目光转向了克莱玛蒂斯，显然他更关注这位教友的意见。毕竟在教区的主祭面前，这位‘金眼使者’的话语权可比他高很多。
知道这是队伍关注重点的克莱玛蒂斯点了点头：“我想这里面应该没什么不能够对人言的内容吧！”
“除了因为在拆毁镇外的别墅区时，有好几位之前在那儿服务的镇民死于非命之外。还因为王室之前强收一次战争税，在这过程中又发生了其他冲突。”基纳汉牧师轻轻地摇了摇头，“所以你们能够想像这两者之间的矛盾有多严重了。”
斯托尔小镇原本就不是王室方面的直属领地，按道理他们在正常情况下是无权越过当地领主直接收税的。不过是在战争期间么，对敌人的土地收缴‘合理负担’自然也是在所难免了——虽然碍于贵族内战的规则，他们不敢大肆掠夺。但上头原本来算是合理的供奉，在底下执行者的层层加码之下，绝对会让这个并不富裕的小镇难以接受。冲突也就在所难免了。
“果然战况激烈之后，原本的规矩都未必能够得到严格地遵守。最起码在南边，他们还没到勒索小镇的程度。”里埃尔莉略有所得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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